七点多在武警宾馆醒来,窗外还是漆黑一片。捱到八点下楼,偌大餐厅也只有我一个旅客过早,叫一碗稀饭,就着一个盐蛋、一碟干子和一小盘腌白菜,慢慢嚼两只馒头。九点出门,天才亮起来。走三四分钟就到了广场。空旷的广场,就像我们那儿的凌晨,几乎没有行人。很少的几辆车驶过。东边太阳升起,很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布达拉宫的红墙上,一派金碧辉煌!蔚蓝天空飘动朵朵白云,周围不远处的雪山晶莹透亮,似乎伸手可触。一群群鸽子扑楞翅膀在广场和金顶间飞来飞去。在布达拉宫前的人行道上,经幡旁,很多的藏民在朝拜,朝阳拉长他们的影子,紫红的脸膛,目光虔诚,表情庄重。他们全身扑下,五体投地。他们慢慢站起。他们又扑通跪下......他们,也许来自阿里、林芝、那曲和日喀则,也许来自四川、青海或者甘肃,不远千里,甚至不远万里,跋山涉水,一路跪拜,以到神殿前祷告一次为一生的荣耀!这是怎样的一个坚贞、顽强的民族,身处苦寒,许多人衣难蔽体、食难饱腹,但信念不灭!我打开相机,不停地摁,我要留下那些瞬间,珍藏到我的记忆深处!午后,我去广场留影。阳光仍然又白又亮,很温和。三三两两多了几个行人,也多了一些车子跑过,但不喧闹。照相师傅让我穿服装,摆姿势,按动快门。我又请他用我的相机拍了几张。他说:过两个小时来拿吧。广场中有好几个大的水池,水池之间石桥连起曲径回廊。也有不知名的树,虬枝张开,叶子早就掉光。问走过的游人:知道树的名字吗?他们都摇摇头,抱歉一笑。我在树下长椅上坐一会,仔细望去,布达拉宫墙体为白色,只是镶了一道道金红赭黄的边。有点凉,走吧。四点多来取相片,太阳开始西下,天还是蓝,云还是白,不远处的雪山还是银灿灿,布达拉宫还是庄严静穆,但起风了,有些冰冷。入夜,一个人遛达到广场,车子悄无声息地驶过,轮子磨擦路面发出很轻微的沙沙声。朦胧黑暗中的广场,静默的广场,舒缓慵倦的广场,我眼前的布达拉宫巍峨耸立,无比高大。我想,在藏民的心中,她一定金光闪闪,天堂一般圣洁。
附:零七年的除夕夜,正月初一的凌晨一两点,写下农历零八年的第一篇文字。只身走西藏,刚好一年整。写此文也是为了表达一个心愿:要有更高一点的精神追求,拒绝日常生活中的庸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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